二十歲以前我跟南台灣沒什麼淵源,除了國小畢業旅行去過一次南台灣之外,就沒再去過了,沒有親戚住這裡也沒有朋友住這裡,只有模糊的印象是高雄的早上很熱晚上也很熱,畢業旅行住的旅館沒有電扇晚上大家 搧著扇子睡覺,高雄的地下水是鹹的‧‧‧一直到民國七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我坐火車的普通車在左營站下車後,從此跟左營留下了不解之缘。
那天火車到達左營站已經是傍晚時分,左營火車站是個小站除了普通車跟貨運車會停外,大部分的旅客都不會在此上下車,站前除了幾輛排班的計程車等趕時間的阿兵哥外,只有一兩攤賣吃的攤販,景色非常的落後。
出了新兵訓練中心之後又進入海軍輪機學校,時間已經過了六個月不過仍有兩年半的時間才退伍,下部隊前的抽籤抽到一軍區公工處,因為是陸地簽所以算是幸運的簽,沒幾天就有老兵來領新兵了,第一天到部隊時發現整個單位都是做水電的,第一天就聽說晚上會有老兵叫新兵起床尿尿,當天就有不明人士來探虛實,記得當時有人來問為何會調到這個單位?(因為我水也不會電也不會),我習慣性的撒了一個小謊:『我舅舅在船上,他叫我來我就來‧‧‧』這句話應該有傳到那喜歡整新兵的老兵耳中,當天晚上晚點名後熄燈就寢後不久,隱約聽到有叫新兵起床的聲音,沒多久同梯的劉仲容(鳳山人慢我三梯跟我同一天報到)來叫我,我回他話說:『別吵!我要睡覺有事我舅舅明天找他談』,這一招果然有效唬住那幾個老兵,晚上一直搞到十二點多才結束,還聽說同梯的連幾個晚上被叫起來操練而且還挨打,我則幸運的度過最困難的開始,沒多久隊長李勤生叫我去問話,他問我會水電嗎?我說『都不會』,當兵前做什麼的?我說『中藥店』,李隊長叫我寫幾個字看看,我就隨便寫了幾個字,此時隊長搖頭說:『字這麼醜當文書也不行』,隊長轉頭對士官長說:『操他媽的@!都派一些垃圾給我叫我怎麼幹!』
我當場愣在那裡等隊長說話,最後隊長對士官長說:『明天送去崇實加壓站‧‧‧』『媽的』!
於是隔天背著水兵袋就被用機車載去崇實新村‧‧‧,人真的不用能力太強,因為字寫得醜被部隊當成垃圾,沒想到因此賺到凉缺。
民國七十四年六月至今事隔二十四年,崇實新村加壓站並無太大的改變,從Google地圖中仍可看到完整的輪廓。↓

剛到崇實新村加壓站時遇到的是在這個單位退伍但仍住這裡的劉金魁班長,還有一位快退伍的老兵,我就是去接手這位老兵的職缺,印象中老兵很冷漠交接只有一天的時間,當天傍晚老兵就回部隊等待退伍,接手的工作劉金魁班長再重新指導,我的工作內容不會很複雜,最主要是利用深夜以後凌晨以前水壓高的時候把水存入蓄水池,在眷村用水高峰期再將蓄水池的水加壓給用戶,幾點起床幾點睡不會有人理我,退伍的士官長不具軍人身分只是繼續在此暫住種種樹,我吃飯三餐都是到軍區變電所搭夥食,那時是江銀宗跟鍾仁南在變電所,所以我也不用買菜也不用煮飯,時間到就騎著腳踏車進入軍區用餐,生活自由到不行,就這樣完完整整的在崇實新村住了兩年五個月,一直到退伍前一個禮拜才由彰化人賴@@接手管理。
↓往軍區變電所的路旁原本是低矮的眷村,如今高樓林立當年的自勉新村賣冰的小妹現今在何處?

由隊上的老兵口中得知單位的成員到中正堂看電影不用錢,只要持工作證就可以免費入場,於是我每天晚上就騎著腳踏車前往看免費的電影,中正堂都放映洋片中山堂則都是放映國片,因為不用錢所以這兩年五個月我到底看了幾場電影我也不知道了,但我預估少說也看了四百場好看的看兩次三次也有,因為都是洋片看了快三年英文的幫助也不少,當兵真的都要靠運氣。
↓中正堂的文康中心電影依然放映只是當年二十歲的年輕人如今已是歐哩尚了。

↓巷口的社區活動中心跟里長辦公室仍然不變,當年的八十歲老里長如果還在少說也有一百一十歲。

↓帶著妻兒回到這裡複雜的心情難以表達,遠處的老榕樹仍高高聳立,只是孩子的興趣不高。